馨茹一怔，侧头看向叶尤，怀里的女子脸色苍白如纸，薄薄的唇失了血色，看得她眼眶一酸。
先帝驾崩，临终前一道诏书，殿下被封为瑶华长公主，准许亲政议事，与亲王无异。那个冬天，风雪也像今日这般大，宫先生毫无征兆地消失了，连一句话也没留下。
殿下是如何在这吃人的皇城里腹背受敌，曲意逢迎，历尽千辛万苦，多少次命悬一线，最终换来的不过是孤身一人，无人可信的下场。
那些只会阿谀奉承、见风使舵的谄媚之徒，平日里谦卑谄笑，对着权贵摇尾乞怜，反倒日日在朝堂上春风得意，摇身一变成了当世栋梁。
一切都已经在记忆中模糊不清，只剩下一个隐隐约约的轮廓。
可正因如此，即使她再想说姓苏那厮的坏话，最后不过是老老实实地咽到肚子里。能为殿下带来一点快乐，便是好的吧。
叶尤眸色深沉，呼吸很轻：“咱们住在宫中已有几日，回去也好。派人禀告陛下一声，明日我们便回府吧。”
馨茹看着女子瘦削的侧脸，犹豫片刻，最终还是乖巧地应了声：“是，殿下。”
她伸手轻轻抚去叶尤肩上的雪花。
叶尤轻声道：“回屋吧，我也乏了。”
正当主仆几人转身要入殿时，香萁耳朵微动，轻轻一拉叶尤的袖角，：“殿下，有内侍来了。”
香萁自幼习武，耳力极佳，隔数百步外便能辨出脚步声，甚至可判断男女体型等等。
叶尤叹了口气，示意馨茹放开搀扶着她的手臂，她掩面轻咳几声，在风雪里站得笔直。
果然不一会，一个穿着幞头袍衫的内监小跑着过来行礼。
来人年约五十，圆脸窄眼，一身皮肉粉白，身形肥圆，正是叶栎的贴身宦官蔡涟。他见叶尤在殿外等候，眼中露出几分诧异：“参见长公主殿下！”
叶尤微微颔首，声音冷淡却不失礼数：“劳蔡公公亲自跑一趟，不知有何要事？”
蔡涟笑得见牙不见眼：“殿下安康！殿下风寒未愈，怎么不在殿中歇息？”
“屋内闷得久了，出来透口气。”叶尤略微向前走了两步，直视蔡涟，淡淡道，“不知蔡公公此行所为何事？”
“老奴特来传旨，圣人请长公主殿下去麟德殿一同用午膳。”
叶尤微微颔首：“那就请公公先回去复命，我更衣后自行去麟德殿即可。”
蔡涟眼睛转了两圈，笑着答应：“谢长公主殿□□恤，老奴先告退了。”
叶尤站在原地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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