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南的雨不知何时染上铁锈味。信鸽穿过破晓的天光,落在窗棂时抖落几片灰羽。谢昭明展开印着六瓣金莲的白绸,上面血红的字迹在晨光中刺进双眼:
「寒江十二客即玄鳞丙戌组残部。第四剑陆昭,其父陆明曾任兵部侍郎,永庆十八年‘自尽’于诏狱。」
「伤处需用七叶丹外敷,内服碧螺春解压制。千佛窟第三尊佛像下,有你要的东西。」
最后那个"窟"字的竖钩拖得极长,墨迹深深沁入纸背。
谢昭明突然咳嗽起来,血沫溅在腰间玉佩上。他摩挲着玉坠边缘新添的裂痕,那是寒江第四剑最后挑刺留下的。
窗外,漕帮的人正从沉船里打捞起一个铁箱。箱盖打开的瞬间,十二把雪花镔铁剑整整齐齐码放着,最上面那把的剑穗铜牌"丙戌首"三个字刺得人眼疼。而箱底静静躺着的,正是五年前谢老将军失踪的那半块虎符,符身上还留着个清晰的箭孔。
扬州漕运司的朱漆大门被李璇一脚踹开时,十二爷正搂着歌姬饮酒。
"私藏兵械,勾结外敌。"谢昭明缓步踏入,翡翠扳指在晨光下泛着冷芒,"十二爷,这罪名你可认?"
堂内哗然。十二爷的酒杯"啪"地砸在地上,酒液溅湿了绣着金线的衣摆。他猛地推开歌姬,冷笑道:"谢大人好大的官威!我漕帮运的是朝廷的粮,走的是官家的道,何来私藏兵械一说?"
谢昭明不答,反手将一柄雪花镔铁剑掷于案上。剑穗铜牌"丙戌"二字在阳光下刺目惊心——正是五年前谢家军覆没时,敌军所用的制式兵器。
"昨夜西码头货舱查获十二把,剑身淬毒与当年谢家军所中一致。"谢昭明指尖轻抚剑刃,血珠顺着指腹滚落,"更巧的是......"他突然掀开十二爷的袖口,露出腕内侧的鹰头刺青,"晟渊死士的标记,你作何解释?"
堂内死寂。
李璇适时高喝:"押入大牢!彻查漕帮所有账册!"
戌时的更鼓刚敲过,谢昭明便换了一身粗布衣裳,悄然出了府衙后门。
"大人,真要独自去千佛窟?"李璇牵马而来,眉头紧锁,"那边是玄鳞卫的地盘,万一......"
"你留在扬州,动静越大越好。"谢昭明解下青玉镯递给他,"每日午时三刻,去醉仙楼二楼雅间点一壶''雪里红'',若有人问起,就说我在查十二爷的私账。"
李璇攥紧玉镯:"若有人起疑?"
"那就把漕运司的账本烧了。"谢昭明翻身上马,夜色中锁骨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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