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中的□□轰碎消防栓，喷涌的水幕暂时遮蔽了杀手的视线。
"抱紧。"他单手扯开领带缠住她腰肢，机械腿弹射出钩锁拽开天花板检修口。谢明夷的旗袍衬裙在上升途中撕裂，露出绑在大腿的陶瓷匕首。当第二波子弹击碎吊灯时，裴敬之突然闷哼一声——他的机械腿关节卡在了通风管道接缝处。
"别动。"谢明夷的匕首挑开他西装裤管，冷汗顺着下颌滴在灼热的金属支架上。雕刻在钛合金内侧的"S.M.Y"缩写泛着幽蓝光泽，那是母亲谢明玥名字的罗马拼音。
管道外传来靴底碾碎玻璃的声响，裴敬之的呼吸突然变得粗重。谢明夷摸到他后颈渗出的冷汗，机械心脏的轰鸣在狭小空间里不断放大。"你..."她的话被突然贴近的薄唇堵住，裴敬之的牙齿咬破她下唇，血腥味混着镇痛剂的苦味在口腔蔓延。
"三百四十七根。"他的额头抵着她的，机械手指插入她盘发间，"上次在迪拜的通风管道，你数过我的睫毛。"
谢明夷的耳后芯片突然过电般刺痛，记忆碎片如潮水涌来——三年前那场爆炸案，她确实在废墟下的管道里救出过某个浑身是血的男人。当时那人昏迷前最后的呓语，正是"三百四十七根"。
"裴敬之！"她突然掐住他溃烂的膝盖，生物芯片的蓝光透过皮肤映亮两人面容，"三年前实验室爆炸那天，你为什么会在迪拜？"
回答她的是骤然响起的电锯声，锋利的锯齿穿透管道铁皮。裴敬之的机械腿爆发出最后能量，抱着她撞破隔板坠向楼下的泳池。咸涩的水流灌入鼻腔时，谢明夷看见他后背浮现出与自己同源的红雀胎记，在氯水的侵蚀下振翅欲飞。
救生员将两人拖上岸时，谢明夷的婚戒正死死卡在裴敬之的机械指缝。急救人员剪开他浸血的衬衫，露出心口处陈旧的手术疤痕——形状与她在母亲遗物中找到的澳门赌场筹码完美契合。
"标书第九页..."裴敬之在昏迷前抓住她手腕，"水印是你母亲设计的赌场安防图..."
暴雨冲刷着吉隆坡的夜色，谢明夷抹去脸上的水痕。她腕间的翡翠禁步不知何时裂开细纹，露出藏在其中的半枚染血筹码，编号T-307在霓虹灯下泛着妖异的红光。
（本章节完结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