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熹微，历经三小时左右，手术室前的抢救灯终于由红转绿，病人家属匆忙围向从里面出来的医生。男人只说了句手术很成功就转身离开了，由身后的护士来确认和准备病人的后续情况。
身上的血腥味迫使男人迅速进行洗涤，长时间的注意力集中使他疲惫，他靠在医务人员专用衣柜前，静静地呼吸，调整自己的情绪。
五分钟的放空后，他从自己的药盒里取出两颗舍曲林服下，重新呼吸，感受心脏被压缩而后舒展，慢慢等待喉间的异物感渐渐消退。
寂静的换衣间里只剩下趋向平稳的呼吸声。
风衣口袋里的手机震动，男人拿出查看，发现手术开始前几分钟有人发了信息。
“索医生，下周有空的话来复诊吧。”
发件人夏然，是他的心理疏导员。
考虑了一下自己的行程安排，索霁将时间定在了下周三并发给了夏然。
另一条信息是他妈发来的。
“弟弟今天开学没忘记吧，可以来吗？”
索霁看了一眼时间，已经六点了。
原本他是打算手术结束就回家休息的，最近太忙了，忘记自己弟弟今天开学。
“嗯，我二十分钟后去接你们。”回完消息，索霁又洗了把脸，而后在前台说明自己今天请假就离开了。
车停在小区单元楼下，索霁止不住地打哈欠，靠着一口咖啡提神。
“哥，早上好。”
弟弟的声音响起，索霁回过神开门下车，早晨阳光十分刺眼，他还没看清光的轮廓，索连沐就已经扑过来抱住了他。
“早上好。都高中了怎么还这么黏人。”索霁笑着摸摸索连沐的头。
“黏死你，哈哈哈。”
施楠从后面拍拍哥俩的肩:“阿沐松手，你哥最近很累的，不要压着他。好啦，你们快出发吧。”
到了校门口，索连沐看着别人大包小包的行李都快搬崩溃了，一时十分庆幸自己是走读生，只要卷个铺盖就OK了。
整理好寝室的一切，索霁开始有点头晕了。
没事，已经结束了，很快，很快就可以回家了，他在内心祈祷。
“哥，陪我去教室看看吧。”索连沐铺好床单走到索霁面前。
“好。”他笑着回应。
高一新生已经将教学楼侵占了，不到楼梯间就可以听到楼上的猴言猴语，跟旅游景点一样。
“哥，我听说我班主任是个小生。”索连沐兴致勃勃地分享自己的小道消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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