架后的阴影里,连呼吸都凝成了冰,那呼吸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沉重。
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。赵老三举着油灯进来,那油灯的火焰跳跃着,发出微弱的噼啪声,灯光在他脸上晃出阴影。
他没急着翻书,反而绕着书架走了一圈,枯瘦的手指依次摸过每本书的书脊——像在摸自己孩子的头,那手指与书脊摩擦,发出轻微的沙沙声。
摸到《乐府杂录》时,他的手突然顿住。苏昭容的指甲掐进掌心,那疼痛让她更加紧张。那本书被她抽过半寸,书脊歪了。
赵老三盯着那半寸空隙,喉结动了动,那动作仿佛是他内心的纠结。
他放下油灯,轻轻把书推回原位,那书与书架碰撞,发出轻微的声响。又从怀里掏出块软布,仔细擦去书面的浮灰,那软布与书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。
“小容子啊小容子。”他突然开口,声音轻得像叹息,那声音仿佛带着一种无奈。“你当我老眼昏花了?前日扫杂时,你蹲在廊下背《游园惊梦》,腔是鸣玉班的,气口却比当年的昭容还稳。”
苏昭容的血“轰”地冲上头顶。原来他早认出她了!
赵老三吹灭油灯,那油灯熄灭时发出“噗”的一声,门“咔嗒”一声关上。
苏昭容靠着书架滑坐在地,后背全湿了,那汗水浸湿衣衫的感觉让她有些难受。
月光从窗缝漏进来,照在她脚边——那里躺着半块桂花糖,还沾着糖霜,那糖霜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。
“昭容姐?”
清稚的女声惊得她差点叫出声。
阿梅举着盏小油灯站在门口,扎着双髻的脑袋探进来,手里还攥着块帕子。她的眼睛亮晶晶的,闪烁着好奇与关切的光芒。
这是鸣玉班的小丫鬟,总在厨房帮厨,前日她摔了碗,是苏昭容帮着捡的碎瓷。
“我、我不是……”
“我知道你是昭容姐。”阿梅关上门,油灯映得她眼睛发亮,那灯光在她脸上跳跃着。“那日你帮我捡碗,我闻见你身上有竹院的苦楝子香——以前你总给李伯熬药,我去送过两次煤球。我趁赵叔打盹的时候,小心翼翼地靠近他,眼睛紧紧盯着那把钥匙,大气都不敢出。我先用面团揉成一个合适的形状,然后轻轻地、慢慢地把面团按在钥匙上,生怕弄出一点声响把他吵醒。还好,他睡得很沉,我顺利地拓下了钥匙模子。”她从帕子里掏出个纸包,那纸包发出轻微的摩擦声。
苏昭容盯着那团已经发硬的面团,模子上的齿痕清晰可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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