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总这样神出鬼没,上次在茶棚听她唱《牡丹亭》,散场时往她碗底压了块碎银,那碎银与碗碰撞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他的声音温和而充满鼓励:“这腔要是再润润,能唱到金銮殿上去”。
“裴公子。”她站起身,后颈被太阳晒得滚烫,好似要燃烧起来。
裴砚把布包抛给她,布包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,发出轻微的风声。里面是套簇新的青衫,领口绣着鸣玉班的墨竹纹,那墨竹纹栩栩如生,仿佛带着一股清新的气息。布纹里还带着浆洗的清香,那清香让她的心情稍稍平静了一些。
“明儿卯时三刻,鸣玉班要收十个扫杂学徒。”他指尖轻轻敲了敲布包,发出清脆的声响,“你扮成小子混进去。赵老三管着戏本房,每日亥时会去后巷买桂花糖粥——他那把铜钥匙,总别在腰带第三颗扣眼上。”
苏昭容捏着青衫,感受着布的质感,布纹里还带着浆洗的清香,那清香萦绕在她的鼻尖。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我昨日在糖粥摊坐了三个时辰。”裴砚笑,眼尾微挑,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。“赵老三年前死了老伴,每月十五必买两盏糖粥,一盏自己喝,一盏泼在后院老槐树下——他老伴爱那棵树。”
苏昭容忽然想起信里的“老槐树下”,心跳陡然漏了一拍,那心跳声在她耳边急促地响起。
她望着裴砚袖中露出的半枚玉牌,定北侯府的云纹在日光下泛着冷光,那冷光仿佛带着一种神秘的气息。原来他早有准备。
“为什么帮我?”她问,眼神中充满了疑惑。
裴砚没答,只指了指她襟口露出的信角,眼神坚定而深邃:“你想知道的,我也想知道。其实,我欣赏你的勇气和才华,鸣玉班的一些做法我也看不惯,我希望能帮你揭开真相。”
是夜,苏昭容在竹院的破镜子前束起头发,那镜子反射出她坚定的眼神。青衫穿在身上略松,她拿草绳在腰上系了两圈,那草绳摩擦着衣衫,发出轻微的沙沙声。倒真像个半大的学徒。
李伯蹲在灶前添柴,火光映得他皱纹发亮,那火光跳跃着,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。“要我说,那老槐树底下指不定埋着账本——当年你师父收银子,总得留凭据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她把木梳别进发间,那木梳与头发摩擦,发出轻柔的声音。“要是找到了,我就去州府递状子,告鸣玉班欺师灭祖。”
李伯突然咳嗽起来,咳得腰都直不起来,那咳嗽声仿佛是岁月的沧桑。
她忙去捶他后背,却摸到他袖中硬邦邦的东西——是包得方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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