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提得,便都为她寻来。
那时春深,御花园中,她趴在母后膝头,绞弄着宫衣上的金线。
“若是神仙,母后也为我寻得来吗?”
半晌,她尚还稚气地向自己的母亲天真发问。
满园中人被她逗得发笑,未曾料到,这一问,便成了常瑶数十年的谶言。
本朝不兴道法,所谓国师也不过是占星问卜的算人,神仙,只存在传说里。
常瑶还年轻的时候翻遍了宫中藏书,她知晓了元洲,知晓了元洲后面还有另一个世界,那个世界里的人修习仙法,御剑而行,他们不以百岁为长命,不以金银为至宝。
她的爱人,那个画中惊鸿的男子,就在元洲。
可她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。
母后说她被那画魇了神智,生了心魔,要一把火烧了。
她得知消息后匆匆赶去,一身朱红宫装似飞蛾扑入火中,不顾性命,灼伤了半张脸。
脸上留下了永远的疤,她只得终日戴上面具示人。
可她救下了她画中的爱人。
父皇和母后自那之后,再也不管她了。
她乐得自在,开始在民间搜罗和那画中男子相似之人,但凡有一丝神似,她统统招进行宫来。
今日陪在她身边的是她近日的新宠,脾气并不好,听闻流落风尘前出自大家,骨子里还带着一股傲气。
可她就喜欢这股傲气。
神仙从来不会卑躬屈膝向谁祈求。
常瑶醉了。
她遥望着不远处九重宫阙的飞檐翘脚,一轮满月之下,她竟瞧到了有人飞过,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再望去时,已无任何身影。
只有神仙才会飞罢,可神仙哪里会来这无趣的人间。
她自嘲一般又饮一杯。
赵明亭问薛昭想去哪儿玩的时候,薛昭想起了老薛生前心心念念的皇宫。
老薛每次喝醉,都会对她讲自己年少时,差点就被选进了皇家中秋表演的杂耍班子。
可惜后来没成。
他只得跟着他的师傅站在人山人海里,看皇帝在城墙上观看表演,接受万民的景仰。
他说他沿着宫墙走了整整一夜都没回到正门,不知道那深宫里面,又是怎样的雕栏画栋,人间胜景呢?
而此刻,赵明亭带着她,飞到了皇宫里,停在了皇宫最高的那座角楼上。
她好奇地扶住朱漆栏杆,整座皇城便尽收眼底。
不远处似乎在举行什么宴会,觥筹交错里丝乐声声,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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