唇不吭声，方明礼见她安分了方才离开。
门“哐当——”一声关上，李文君后知后觉，突然开窍的咒骂道：“还不是你蠢，又不早说，真当这大宅院就你一个聪明顶天了！”
李文君骂骂咧咧起身，把尚姑姑叫进去，服侍自己更衣睡下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黄三睁开眼，悄无声息的转了眼珠子，坐在炭火盆那边的人，凝眸注视炭火。旋即，她闭了眼。
是你。
黄三重新整理了思绪，那个梦里与她纠缠不休的人。
她重重的喘了口气，脑袋在被子转头的摩擦声吸引了宋怀瑾的注意。再睁眼时，与他四目相对。
她怯生生的，拉起被子盖住脸颊，只露出湿漉漉的眼睛，用稚嫩的声音说：“多谢大善人救我。”
大善人。
大抵宋怀瑾心中会反复念着这三个字吧。
试一试吧。黄三抓着被子，与他相视，内心停顿片刻道：【大善人真像戏文里说的面如冠玉的翩翩君子。】
“大善人真像戏文里说的面如冠玉的翩翩君子。”稚嫩的声音回荡在脑海，但与之对视的少女却未动唇瓣：怎么回事？是她的心声吗？
宋怀瑾心生疑惑，试探性的莞尔一笑。榻上的人脸颊泛起薄红，立刻拉起被子埋头躲开他的清风拂面的笑容。可那道声音再次响起：【大善人看起来好温柔啊，和别人都不一样。】
被子里的人并无春心萌发，集中注意听到宋怀瑾的低笑声——他真好懂。黄三悻悻想。
宋怀瑾的头脑尚且不清明，“大善人”三个字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，“和别人不同”又把他绕得更晕乎，顿感自己像极秋风里的落叶，打着旋儿，忽上忽下。
她说我面若冠玉，那就是喜欢我的脸;她说我很温柔，和别人都不一样，那我对她就是特别的。
宋怀瑾仿佛得出什么惊天秘密般，紧张的咽了咽口水，喉间褪去干涸感，才开口：“我路过来看看你，天快亮了，再多休息会儿。”
其实按道理说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穿出去对谁的名声都不好，宋怀瑾不想把她的名声也搭进去，随口编了个理由，叫她安心。
说完，他起身，右手在她看不清的地方整理了衣服，然后推开门，准备离开。
临了，他透过门缝，与被窝里青涩的女童对视。合上门，转身离去。
门“吱呀”叫了声，守夜的孔全坐在院子里打盹，看见半夜进偏房的宋怀瑾现在才出来。
天都快亮了。
天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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